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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(4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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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特的淡香。

“謝靈沁,你這個妖精。”宇文曜對著那唇瓣就是重重一壓,近乎懲罰似的一下就退開,“歇會兒,把最後一壇喝下,我送你回去。”

“不,你偷親我,我得親回來……”

謝靈沁一把抱住宇文曜,一個吻就印了上去。

溫香軟玉,是個男人都要把持不住,更何況本就思及念及謝靈沁的宇文曜。

宇文曜還是強制的退開,然而,謝靈沁緊跟而至,於是,便吻上了了宇文曜的鼻梁。

異樣灼熱的觸感一下子點亮宇文曜心裏那把極力壓制得的火,當下將謝靈沁一摟,整個吻就覆了上去。

“唔……宇文曜,你的嘴怎麽變得這般高這般硬了啊……”

謝靈沁暈暈呼呼一句話,宇文曜所以動作一頓,然後,謝靈沁竟一把推開他,朝著他身後那棵樹極其親熱的走過去,“來,親親……”

宇文曜唇角抽搐,把樹當他,還是把他當樹?

謝靈沁,你可真棒!

在謝靈沁即將要與樹來個親密的吻時,宇文曜一把拉開了她,然後,把最後一壇女兒香遞過去。

謝靈沁接過就喝,喝完,一撫嘴,又去找樹,“小曜曜,來,讓我把你的嘴唇撫平,我喜歡軟的,不要硬……”

宇文曜……

下一秒,扛著謝靈沁就走。

聽風正在數著地上的螞蟻,冷不丁見頭頂上身影一掠,當下跟上。

謝靈沁沒有睡兩日兩夜,據說宇文曜給她服了什麽藥,所以,她在第二日夕陽將好時分就醒了。

醒來時,身旁躺著宇文曜,以手肘撐頭,正側對著她,那張臉,那雙眸,一瞬不瞬的看著她,那模樣竟如此的,饜足之態。

以至於,謝靈沁在楞神幾瞬後,不得不立馬拉開被子,看看自己……

然後……

“宇文曜,你混蛋……”謝靈沁罵完之後,又聲音一慌,“你,你你你給我換的衣服?”

當然,謝靈沁又不是傻的,她這一醒來,只要稍動一下手指,就知道自己有沒有經歷過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了,答案當然是沒有,可是,好像比這還要恐怖。

“嗯,我嫌他們手腳不靈活,便幫你換了。”宇文曜說,手肘依然撐著頭,唇角眉梢都掛著笑。

“手腳不靈活……”謝靈沁撫臉,覺得臉紅,耳根紅,脖子上,全身都紅,快要把她給煮熟了。

而且,此時此刻,薄被下,她就只著中褲和肚兜,這……

“衣,衣服,給我一套衣服,這,天色不晚了,我回府了。”

好半天,謝靈沁終於呼口氣,定下心神。

“喏。”宇文曜示意謝靈沁看向床尾。

謝靈沁當即擡了擡脖子,看著床尾那套衣裳,然後,手急眼快的上前一抓,把衣裳給抓進了被我。

“走光了。”

宇文曜輕聲提醒。

“走就走,反正,這一夜一白日的,你也看得差不多了。”

謝靈沁這話明顯有著擠兌的意味。

他看了她,她卻沒到他,這種感覺不對等,不公平,她有些空落落。

然後,謝靈沁將被子往頭上一罩,就在被子裏換起了衣裳。

反正這貨這眼神,這麽色咪咪的,肯定不會撤,她還不如省點力氣,早點換好衣服,回府。

對,回府。

謝靈沁動作很快,再揭開被子時,衣衫已經穿戴完好,除了,頭發……極其淩亂。

“我走了。”

謝靈沁鞋都沒穿好,擡腳就要走。

“對了,還有,也是我幫你沐浴的。”

剛要邁出門檻,宇文曜一句話,謝靈沁差點一個趔趄摔下去。

深呼吸,深呼吸。

謝靈沁又擰著眉眼走了回來,看著已然理著發,坐直起身的宇文曜,咬了咬唇,“那……我身材怎麽樣?”

謝靈沁這話是真心的,反正都被看光,也無需矯情,直接問問他,她好像還能心安一些。

然而……

“嗯?”

宇文曜似乎極其意外,鳳眸裏光色隱隱一晃,波動一池瀲灩春華。

“我說,我身材怎麽樣?”

謝靈沁板著臉,有些別扭。

“你身材……”宇文曜上下看一眼謝靈沁,“這個……腰很細,腿很直……”

“不是這個。”

特麽的,她又不瞎,當然知道她腰細,腿直,可是……

“咳咳……”謝靈沁星眸一瞪,尷尬又不失底氣的上前一步,聲音小小的,指著自己的胸,“我是說,這個……合適嗎?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告訴我,有多少妞看到章節名想歪了~

☆、051章 我看他敢

宇文曜跟著謝靈沁的手指,看著她的胸口,然後,臉紅了。

奇異的,明顯的,極其明顯的,臉紅了。

玉色容顏似染上九天彩霞的胭脂,比女兒家的腮紅還要好看,看得謝靈沁呼吸不滯。

不對。

“我說,你臉紅什麽,反正你都看過了,摸過了,你就不能給我個痛快話。”

這是大事兒,關系著以生的生活是否性福。

“你怎麽就知道,我摸過。”宇文曜說這話時聲音有些啞。

謝靈沁翻了翻白眼,擡手點了點眉心,“你幫我換的衣服,還幫我沐浴,沒摸?”

誰信吶!

宇文曜卻突然沈默。

“看你這表情……算了。”謝靈沁嘆口氣,好挫敗的擺手,“我回府了,昨晚的事,什麽都沒發生,我也沒喝酒。”

“喝了。”

宇文曜道。

“沒喝。”謝靈沁再度否認。

“你還叫我小曜曜,你說,你喜歡……”

看著宇文曜那一派雲淡清卻說得極其篤定的樣子,尤其是那一聲小曜曜,謝靈沁的這個心啊……

哎,失足之恨,失足之恨。

“我什麽都沒說,我不承認。”

謝靈沁只能堅持的否認,然後,一邊理著頭發,一邊走出屋。

“靈沁小姐……”聽雨迎面而來,叫住謝靈沁,“奴婢還沒給你梳發呢,你,你衣裳也穿好了?那太子呢。”

“嗯,在屋內呢。”謝靈沁擺手道。

“太子幫小姐你穿的衣裳?”

“當然不是。”

謝靈沁一口回絕。

她不要面子的。

聽雨聞言,笑得幾分揶揄,“屬下想著也不是。”話落,聽雨就要走開。

“誒,等下。”謝靈沁覺得這話不太對呢,立馬把聽雨叫回來,眸色微緊,“我昨晚回來……沐浴,換衣是誰幫我的?”

“是屬下啊。”聽雨說著,又捂著嘴笑笑,“靈沁小姐你有所不知道,太子當時抱著回來,你可鬧騰了,太子又不讓別人靠近,屬下當時見你衣裳都是濕的,還以為太子要立親自給你沐浴更衣呢,結果,太子殿下竟然把你抱進屋後沒多會兒就出來了,讓屬下幫你沐浴更衣……”

聽雨後面說的什麽,謝靈沁已經聽不進去了,也就是說,宇文曜方才是騙她的……

他根本沒有把她看光光,摸光光。

所以,她方才還視死如歸般的把整個後背露給他看,還指著自己的胸問他……

她真的不要面子的!

沒面子了。

謝靈沁的靈魂在顫抖,完全不敢回頭看向宇文曜的主屋,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太子府邸。

剛溜進清水閣,便見外室裏,白玉正翹著二郎腿在那裏喝著茶,一看到沐景進來,立馬起身走過不,不少有的一幅畢恭畢之態,“那個,言射好兄弟啊……”

“好兄弟?”

謝靈沁這心思還沒平下呢,猛一看著白玉就氣不打一處來,怒目上前,拳手握得哢嚓響。

“好,好姐妹?”白玉訕著面色,退後,“謝靈沁,別這樣……”

“不哪樣。”

害她丟這般大的人,真是……

“咦,你這頭發怎麽這般亂,是不是誰欺負你了。”

“少打岔,自己說,要如何處理自己。”

“要不,我也喝桃茶雪。”

“呸!你早應該喝過了吧。”

“好,你昨晚,到底……”

“不許再說,這個話題打住。”

謝靈沁恨瞪了白玉好幾眼這才坐下,“這都快一天了,聶醉兒怎麽樣了。”

“還好,在牢裏沒什麽事,五公主也沒什麽動靜,福悅賭坊也前所未有的正常。”

謝靈沁聞言,示意硨磲進來幫她理頭發,想了想,看著白玉,“越是正常,就越是不太正常。”

“我也這般認為,不過,你放心,我們天下一味明面上與福悅賭坊沒有絲毫關系,所以,就算是查,也查不到這一處。”

“這個我知道,我在想,五公主定然是聽皇上之令行事的,那接下來,他會怎麽做呢?”

“小姐,秦公子傳消息來了。”

這時,門外,紫河走進來,將一張小紙條遞給謝靈沁。

她自然聽到屋內謝靈沁回來的動靜。

謝靈沁接過打開,一目所掃,眼眸微緊。

“怎麽了?”

白玉與紫河同時問。

“果光其然,皇上要動手了,想讓秦巽出面,說服聶醉兒,將手中勢力交拖於皇室,五公主一事既往不究。”

“這不是明擺著陷害了嗎?”

“我倒不是擔心這個。”謝靈沁將紙條一點一點扯碎,交給紫河,“以內力化掉。”

紫河接過,運內力於掌,將那紙條瞬間化成塵灰。

“你擔心什麽?”白玉面色凝重起來。

謝靈沁看著白玉,“我擔心的是……會不會,當年,那件事,是皇室,所為。”

白玉一怔,“你是說……”

“畢竟,聶醉兒的父親就她一個女兒,若是能將她掌控在手的話,以後,做什麽事都會容易些。”

白玉面皮顫抖,眼裏浮起痛色,又搖頭,“可如果是這樣,不可能等了這幾年才動手,這不是純粹沒有發揮到作用。”

“是啊。”謝靈沁面色深沈,“所以才想不通……”須臾,謝靈沁語氣一松,“放心吧,秦巽不笨,他知道我與聶醉兒的關系,定然會妥善處理,在五公主沒有告訴聶本兒想知道的答案前,我們不要輕舉妄動。”

“放心,我會不動聲色。”

白玉話落,斂了眸色,走向窗戶旁,走了幾步雙停下,轉回身看著謝靈沁,“這才沒有消停多久,皇上就已經對著聶醉兒兒動作,你更要小心。”

謝靈沁微微頷首,“放心吧,皇上想洗牌,想要徹底洗刷收服整個都城的各方勢力為他所用,這有利就有害,對我,多少會放松下幾分心。”

白玉點點頭,沒有多說什麽,自窗戶處掠走。

夕陽的光暈自遠處灑落。

雨,似乎,說來就來。

謝靈沁看著窗戶外。

似乎,這還是和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場雨。

雨簾如幕,天地間好像都只剩下一片陰沈。

然而,雨沒下多久,快天黑時,便已停下,空氣無端的清新養肺。

可是,壞消息卻是接踵而來。

李傾玉派貼身婢女青兒前來傳信,說是府裏新來一些藥材,對刀傷極有見效,也極其養身,她特地熬了些,邀請謝靈沁過府一敘。

到底有著皇上後來禦賜的好藥,又好好在屋子裏休養了兩日,這傷也好得差不離,出個門是沒有問題的。

可是,這……

“小姐,會不會是鴻門宴。”

紫河極其擔心。

謝靈沁將李傾玉那婢女拿來的信遞給紫河與硨磲看。

“這……”紫河憤聲,“這李小姐竟然這般卑鄙,之前來將軍府,說不過小姐,爭不過小姐,竟然拿李四小姐來要挾。”

“是啊,明擺著說,也邀請了李四小姐,其實就是知道李四小姐受過我們小姐的助,與小姐有些關系,不然,信中也不會特意提到,還有李四小姐在,這分明就是個鴻門宴。”硨磲也是一臉憤然之色。

“威脅我。”謝靈沁面色冷然,幾分疑惑,“李傾玉不是這般沖動的人,不像會做這般事的人。”

“難不成,是李小姐發現了小姐你什麽,所以……”

“我小心謹慎,當是不會的,可是……”謝靈沁抿唇深思好半天,對著紫河吩咐,“去準備馬車吧,看來,非去不可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謝靈沁擡手一阻,“李傾玉既然公然叫人送來信,我若是不去,反而落得不好。”

紫河與硨磲無奈,只得應了。

謝靈沁梳狀一番,想了想,把硨磲也事上了。

穿過前廳時,謝將軍帶著親衛走過來,在謝靈沁面前停住,“聽說,李小姐邀請你過府一敘,可果與你商量案子的事。”

“嗯,或許吧。”

謝將軍聞言,面上若有所思,少傾,道,“李小姐之賢德非常人能比,皇上之前就說過,李小姐有驚世之才,所以,她能邀請你前去,想必是也是想與你結好,你此去,切不可太露鋒芒,凡事要懂得讓步。”

謝將軍看似好像在語重心長的對謝靈沁指導。

可是,謝靈沁想,謝將軍最想說的話其實應是,一定不要連累將軍府。

“父親,你是怕我一個失言不當,就連累將軍府跌落泥譚嗎。”

謝靈沁這般想著,也這般說了。

這般多日,她也不想再和這個沒心沒情沒義的渣男父親打太極了。

聲音落珠盤,擲地有聲,卻異常清冷。

謝將軍身體一震,人近中年,伋然可見年輕時風流姿態的豐儀俊顏上,一雙眸子裏,銳利光束迸烈,看著謝靈沁。

他一直以為可以掌控在手,翻不出大風浪的謝靈沁,此時此刻,如此,如此的陌生。

清冷的眉眼,恬淡的容色,就這樣盈盈若立,卻叫人只覺面前矗立的是一座冰冷的高山,而非一個有血有肉人。

也絕非,一個弱女子。

空氣靜默,四目對視。

謝將軍的面色,一點一點沈下,好久,好久,似乎,身體都顫了下,聲音幽幽響起,“謝靈沁,你和你娘,不像,一點都不像。”

“父親說得是,我一定不會如我娘這般蠢,選擇錯誤,又或者說,被逼無奈。”

謝靈沁話落,看著謝將軍好不掩飾的怒意,以及那顫動的面皮,溫婉一禮,“那,以防李小姐多等,我這就出門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父親放心,我定會盡快查到二妹妹的下落,畢竟,那是我的妹妹。”

謝將軍看著謝靈沁,目光極其有力的想看穿這雙眼睛背後的思緒,然而,什麽也沒看出來。

更失敗的是。

他竟聽看不出謝靈沁方才那話裏到底是什麽意思。

只是,有一點他可以肯定。

眼前這個謝靈沁,真的不一樣了,又或者,她早就不一樣了。

是這些日的成長,還是說,因為她那娘那根深締固的頑固本性真傳?

謝靈沁帶著紫河與硨磲上了馬車,馬車漸行漸遠,轉眼拐過街角。

雨後的天空,漸黑的天色下,似乎,一切都披上了一層濃重的色彩。

“將軍,天色涼,我們走吧。”身後,近衛提醒。

“找,加快找,一定要快點找到我的另一個兒子。”

謝將軍突然緊著手,沈聲吩咐。

“是,其實……”近衛谷言又止。

“說。”

“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了,可是,屬下怕將軍會失望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……

馬車的車軲轆聲壓在微微積水的路上,發出輕輕的水響,卻使人心格外平靜。

“今天以後,謝將軍估計是徹底想要放棄我了。”謝靈沁突然冷笑一聲。

“可是,小姐,你也早就放棄了將軍府不是嗎?”

謝靈沁看著硨磲,“你說得沒錯,我早就放棄了將軍府。”

確切的來說,從她穿越來此,就沒想要讓將軍府好好存在過。

約莫大半個時辰後,在天色黑下來時,馬車停在了兵部尚書府門口。

李傾玉帶著丫鬟站在門口,親自來迎。

一翻假意客套後,進了院子。

謝靈沁只管帶著人跟著走,從頭到尾不說一句。

這倒讓李傾玉幾分納悶,看著謝靈沁,“謝小姐到得此,難道不好奇點什麽,想問我嗎?”

謝靈沁想了想,唇間含笑,“哦,那一會兒那些好藥材可有多的,能否讓我事著些走。”

“那可是遲暮老人專門叫人給我家小姐帶的,你算什麽蔥,事想帶走。”李傾玉身旁,青兒當下斥道。

李傾玉也沒有阻止。

而眼下,幾人所過之處,皆有看著聽著,也不敢往這裏瞧。

紫河與硨磲明顯想上前教訓,不過,謝靈沁擡手阻止。

“記住,不要跟沒規矩的人計較,況且,別人家的人,別人的狗嘴不用理會。”

輕輕淺淺一句話就堵得李傾玉想給自家婢女反駁都不能。

“謝大小姐張口就向別人要東西,也叫做有規矩,可莫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還在這裏想著倒打一耙。”

哽了半天,那婢女又道。

謝靈沁不慍不怒,反而慢條斯理的看著那婢女,“關鍵,是你家小姐給了嗎?

這……

“還有,李小姐啊。”謝靈沁突然一嘆,“你說,這上梁不正下梁歪的,你可千萬別再讓這麽沒水平的丫鬟跟著你,累及了你的名聲可如何是好。”

四兩拔千斤。

“謝小姐哪裏話,太言重了,不過是丫鬟不懂事,我想,謝大小姐不會與一個丫鬟置氣才是。”李傾下這話明顯就是有著擠兌謝靈沁心胸狹窄之意,可是,謝靈沁的心思難豈是她能猜到的。

“沒辦法啊,過去十多年過得太苦,這不置氣不行呢,你看,李小姐,我今日都沒動手呢,是吧。”

這……

你不動手,倒還成了有理,給她面子了。

謝靈沁又平平靜靜的道,“就說這鋪得平整的地,這院裏精致的布景,處處都能彰顯著李小姐的詩氣才華,高潔大度。”

這,快把李傾玉給誇成花。

卻越將李傾玉身邊的婢女給貶得一文不值。

看她身邊的兩名丫鬟,從頭到不吭一語,再反觀自己這邊……

而此時,在李傾玉的帶領下,幾人走進了一處院落。

院子修剪得錯落有致,一片片花朵葉子還沾著雨珠,小石,小桌,是一種書香與武魂之氣的完美凝合。

只是,院正中央的一幕,將這一美好畫面給打破。

院中央。

李青茹正背著她們跪在上,雙手舉過頭頂,頂著一盆石子。

而李青茹明顯氣息不穩,搖搖晃晃,明明是秋日,下過雨後,更涼爽,可是,李青茹的額間的頭已被汗水打濕。

再一旁,站在好幾名丫鬟,只有兩名丫鬟看著李青茹擔心的咬唇,都快要哭了,其中另幾名,卻是一臉冷淡,分明行著監視之態態。

這,只一看,就能讓人有火啊。

“啟稟大小姐,方才四小姐掉了一次,所以奴婢讓四小姐重新來過了。”

這時,見得李傾玉走上前來,一名丫鬟忙上前稟道。

“哦。”李傾玉點點頭,走過去,看著李青茹,一聲嘆氣,“四妹妹,你這不行啊,你這樣的體力,不多練練,如何能叫身子骨硬朗起來。”說話間,李傾玉還暗暗的打量著謝靈沁,見其沒有半點動然的樣子,這才若無其事的笑笑,“讓謝大小姐見笑了,我這四妹妹啊身子骨弱,時常生病,所以我便讓她鍛煉一下,苦是苦些,也是為了她好。”

“原來,李大小姐是在教四小姐強身健體啊。”謝靈沁走過來,聲音不輕不重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,李大小姐這是在虐待庶妹呢。”

“謝大小姐說笑了,四妹妹,來,休息一下,你不是與謝大小姐有幾分交情嗎,過來見一見。”

一旁李青茹的丫鬟聞得此,立馬上前,將那一盆石子取下,扶著顯然跪得發麻的李青茹起來。

“大姐姐你太看得起青茹了,青茹只是曾得過謝大小姐的恩惠,什麽與之交好,不過是胡說,妹妹不過區區庶女,如何擔得起……”李青茹走過來,面色有些發白,又看著謝靈沁,“還請謝大小姐不要見怪。”

“不會,你是李大小姐的妹妹,我能相幫也是會幫的。”

謝靈沁語氣生疏淡薄,並沒有多看李青茹一眼。

“那四妹妹,你繼續練習吧。”李傾玉見此,對著身後丫鬟揮了揮手。

身後丫鬟當下上前,將青茹拉過去。

李青茹身旁的丫鬟都要看不過去了,想求情。

“大小姐……”

“不要多言,大姐姐是為我好。”不過,卻很快的被李青茹給阻止了。

於是,李青茹又跪了下去,雙手舉過頭頂,頂著那盆石子。

李青茹身旁兩名丫鬟原本以為謝靈沁來了,能有轉機,沒曾想,謝靈沁不說幫李青茹說話,就是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的,這,也太冷心冷肺了。

“青兒,讓人把補湯端上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李傾玉這才對著身後比婢女吩咐。

於是,畫風如此這般。

謝靈沁與李傾玉坐在院子裏的小幾上好像很愜意的聊著天兒,而李青茹就在那裏名為鍛煉,實則虐待的渾身顫抖。

氣氛詭異般的安靜。

李傾玉見謝靈沁到了這般久,對於李青茹只字未語,終於面事微笑,試探的開口,“謝大小姐覺得我四妹妹這訓練如何?”

“呵。”

謝靈沁輕笑一聲,放下手中茶杯,“嗯,我也不會武,也不知其習得之法,至於強身健體更是不懂,所以……”謝靈沁眉梢一挑,“不敢發表任何見解。”

“是嗎。”李段玉眼斂暗斂,心裏打鼓。

“不過,說起來,我還要對李小姐道謝呢,昨日裏送的糕點,確實不錯。”

李傾玉沒曾想到謝靈沁會誇她,面上閃過意外之色,將一旁丫鬟遞上來的又一碗補湯向謝靈沁推過去,“過獎了。”

補湯味香,看上去,是已至溫熱才端上來。

謝靈沁看著,卻並未急著喝,擡眸淺笑,“想想,真是可惜了。”

李傾玉眸色一怔,“謝大小姐什麽意思?”

“聽說啊,李大小姐這幾日天天都拿著親自做的糕點去太子府邸想看望太子,可是,每一次都被拒之門外,這糕點,這般好吃的糕點,不是就可惜了嗎?”

“謝靈沁!”

李傾玉面上笑意驟退,一切虛情假意終於退下,語氣一沒之時,整個院子裏的氣氛好似鋪上了陰雲。

“咦,我不過說下事實,為何李小姐這般動怒。”

謝靈沁仍然坐在那裏,處變不驚之態,甚是困惑。

“我與太子之間,豈是你這等外人可說的。”

“倒也是,李小姐心甘情原想吃閉門羹,我又如保能阻上你,是吧。”

謝靈沁眉色淡定,一點不動怒。

“謝靈沁,你果然不簡單。”

李傾玉打量謝靈沁好半響,終於冷笑起來。

“所以,李小姐也不必藏著掖著呢,今日叫我來到底是為何事,且說明,不要在這裏跟我打太極,畢竟,我不是一個受傷人士,當然,更不用為了引我前來,而搭上四小姐的命,畢竟……”謝靈沁冷笑出聲,“她是你的妹妹,可不是我的妹妹,我可心疼不來。”

謝靈沁看著李傾玉輕顫的眼睫,又看著面前那溫熱的湯,“至於這般好的補湯,我可受不起的。”

說著受不起,謝靈沁手指一翻,將整個湯碗一掀。

頓時,湯碗一翻,湯水灑了一桌,深紅色的藥漬順著光潔的石桌流至地板上。

叫人看得心中窩火,一團糟亂。

“擊——”

李傾玉身後,青兒伸手觸腰,一柄軟劍已經泛著冷意指向了謝靈沁,“謝大小姐,你憑什麽在我家小姐面前叫板。”

紫河與硨磲也當即上前一步。

然而,謝靈沁眉眼都沒有眨一下,反而拉開紫河與硨磲,而定定的看著李傾玉,“李小姐的丫鬟,可真好大的教養。”

“退下。”

李傾玉一聲喝斥,那婢女這才憤而不甘的收起軟劍,退後一步。

“呵,謝大小姐果然膽色過人,既然你都如此說了,我也明人不說暗話,你和太子,到底是什麽關系?”

一句放落,謝發沁眸色微動。

果然,李傾玉是懷疑了啊,難怪這般請她過府。

“李小姐覺得太子和什麽關系,就是什麽關系啊。”謝靈沁笑,“皇上下旨讓太子幫著我查案,就這樣啊,莫不是,李小姐得不到太子的心,便找我來興帥問罪,還不惜搭上自己的妹妹,李小姐,可真是好大的本事。”

謝靈沁這話說得譏諷,字字嘲笑。

李傾玉卻明顯不信,美眸裏恨意泛濫,“事到如今,謝小姐何必狡辯,你的身上有著太子的氣息,你敢說你和太子不親近。”

“既然李小姐已認為這是事實,那還問我做什麽呢,不是傷自己的心嗎。”

什麽叫做情敵對決,一招制勝。

謝靈沁就是最好的典範,都不用出手。

謝靈沁緩緩起身,在李傾玉一臉惱色下,退後一步,“看來,今日我們不適合再談話了,這就,告辭了。”

“慢著。”

眼看著謝靈沁轉身要走,李傾玉一喝。

謝靈沁回頭,看著李傾玉,“不知李小姐還有何事要說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李傾玉咬著牙,看著謝靈沁。

女子的感覺天生精準。

她知道,謝靈沁沒有說謊,她和太子之前,一定有著什麽的。

可是,憑什麽,憑什麽。

這個謝靈沁,除了長得不錯,會耍點心計外,還有什麽好,怎麽能和她比。

她是皇上的心腹,而她謝靈沁可是皇上的心頭刺,太子,太子當該明白就算不選擇她,也萬萬不可以選擇謝靈沁的啊。

“告辭。”見李傾玉半響不說話,謝靈沁也不作停留。

心思急起,腦中電光一閃,李傾玉當下一把搶過身後婢女手中的劍,對著自己手腕就是一劃。

鮮血撞人眼簾。

“小姐——”

幾名丫鬟當即上前,扶著李傾玉。

謝靈沁也隱見意外之色。

自殘?

李傾玉咬著牙,看著謝靈沁,“好啊,我就要看看太子多在乎你,我受傷了,是你一言不合,沖動所刺,你說這事,我要是告訴皇上,皇上會如何?”

“皇上會責罰我,太子會心疼你。”謝靈沁道。

“對,我必不得讓你好過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謝靈沁如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李傾玉,“李小姐,你是白癡嗎,你一個文武雙全的女子,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,我能傷得了你,若真是皇上因此事責罰我,那太子會不會更心疼我呢。”

謝靈沁話落,這才一拂袖了,轉身,招呼都不用打了,直接向外院走去。

紫河與硨磲緊緊跟上。

李傾玉……

“小姐,你的傷口在流血,要盡快包紮。”青兒忙上前。

“哼,就算是不能告訴皇上,我也要讓太子心疼我,謝靈沁,走著瞧。”李傾玉冷聲一落,這才走向主屋內,路過李青茹身邊時,聲音一喝,“你方才看到什麽了。”

“回大姐姐我,方才什麽也沒有看到。”李青茹聲音都快無力了。

“退下吧。”李傾玉道,話落,進了主屋。

李青茹的丫鬟立馬上前將李青茹頂的那盆石子取下,扶著李青茹出了李傾院院子。

一直回到李青茹的住處,兩名丫鬟這才真的是呼了一口氣。

“還好,大小姐沒讓人跟來,再把我們給逮回去。”

“沒想到大小姐平日裏看著溫柔可親的,今次這般可怕。”

另一名丫鬟一邊幫著李青茹按摩,一邊道。

“可是,大小姐不是什麽好人,這個謝大小姐也不是什麽好人,看著小姐在那裏受苦受累,不理不問,全當沒小姐這個人似的,枉小姐還一直對她感激涕零呢。”

那丫鬟滿聲怨叨,對謝靈沁是不滿極了。

李青茹示意丫鬟過來,擺擺手,“不可亂言。”

“小姐……”

“你不懂,在方才那樣的情況下,謝大小姐越是幫我,那我以後在這尚書府裏的日子就越是苦。”

丫鬟想了想,頓時恍然大悟,“所以,謝大小姐才這般故意不搭理小姐你的。”

“就是嘛,我也說呢,那次小姐親自去將軍府求謝小姐幫忙,謝大小姐二話不說,還給小姐指點迷津,為何方才就不管小姐呢,連看一眼都沒有。”

“嗯,不過,近些日在府裏我們要消停些,就算是別人欺負我們,若不是危及性命,我們也只當忍著,不能叫大姐姐看出來我們半點異樣。”

“是,小姐放心吧。”

“也不要說關於謝大小姐的任何話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出了尚書府,上了馬車,謝靈沁一派輕松。

雖說,她與太了之間被李傾玉給洞悉了,可是,她知道,李傾玉不會說的。

李傾玉,是真的愛太子啊,

竟是因為她與太子待久了染上他的氣息,被她聞得而窺破。

若不是真愛一個人,又豈能將對方的氣息記得如此的清楚。

“小姐,你說,你今日對四小姐那般冷淡,四小姐能明白你的用意嗎?”

馬車啟動,紫河放下車簾,有些擔心這個。

謝靈沁看她一眼,“她會明白的。”

“小姐何以如此肯定,畢竟,人心難測,且我們與四小姐結交並不多。”

“能忍心常人之不能忍,就足可見其心性。”

“奴婢明白了,方才四小姐一直受李小姐欺壓,卻沒有一聲怨罵,沒有一聲要去告狀的話語。”

“對,在李傾玉看來,會覺得,這個李青茹軟弱可欺,可在我看來,那是,大智也。”

紫河心有所悟,“小姐這樣說,奴婢就放心了,總怕生出一些對小姐不好的事來。”

“小姐所料總是不錯的。”一旁硨磲也道,想了想,又道,“不過,李小姐竟然蠢到這般自殘的地步,著實讓奴婢驚訝。”

“我也挺驚訝。”

謝靈沁一笑,“不過,換一個方面來說,也叫聰明了,自古以來,弱女子,大多都是能得男子眷顧的。”

“那小姐,太子……”

“所以,這不算是太子一個極佳的表現機會嗎?”謝靈沁神色坦然,眸色晶亮。

在硨磲與紫河面面相覷又各有所思時,只聽謝靈沁冷聲冷調,近乎威脅。

“只要他敢。”

這四個字雖然輕,卻砸得紫河與硨磲靈魂都輕震了。

“奴婢覺得,太子定然是不會的,太子的心裏只有小姐你吶。”

硨磲想了想,圓臉上帶著笑,“小姐應該相信自己。”

馬車回到了將軍府。

當然,關於胳膊受傷的事,尚書府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。

謝靈沁一句話,李傾玉也自當權衡利弊的。真若是讓皇上知曉她這般沖動,只怕會對她失望,是大大和她自己不利。

不過,謝靈沁也不閑著,叫聽海給太子暗中送了消息,自然就是說明了李傾玉受傷的情況。

聽風稟報時,都覺得這是個苦差。

畢竟,太子的面色挺黑的。

“跟李傾玉叫板,她也不怕李傾玉真的對她動手。”

宇文曜面色陰沈,卻是擔心這個。

於是,聽海將這話再稟給謝靈沁時。

謝靈沁悻悻的擺擺手,她不叫板,難道還把男人拱手送給她,於是又叫聽海去傳話,告訴太子,讓他不要被美色所迷。

太子聞言,面色更黑,眼底卻又無盡寵溺,揮退聽海,面上笑意方才一點一點浮開。

“謝靈沁,總有一天,本宮要將你給拔光放在我的榻上,懲罰你這一次又一次的挑逗。”

這邊,謝靈沁打了個噴嚏,不疑有他,難得消停的躺在榻上看著書。

看的是……

“小姐,你又開始研究董老給的這本醫書了?”

紫河端著熱茶進來,好奇的問詢。

謝靈沁點點頭,“對,學海無涯啊,多會點東西沒毛病。”

“小姐,你這般聰明,若是真的學琴吹簫,想必也是輸不了李小姐的。”

“彈琴,吹蕭?”謝靈沁搖搖頭,笑得滿含深意。

“是呢,叫都城裏的人都瞧瞧,我家小姐厲害著呢。”

“不過,我倒是了忘了問太子,他醫術如此高明,還能自己練藥,這般有才……”

“太子練藥,也不全是為了自己。”紫河道,不過,一回頭,卻見謝靈沁已經睡著了。

輕闔眼眸,呼吸平穩。

紫河輕輕的走上前,將書卷拿開,幫謝靈沁把被子蓋上。

“小姐這些日也是挺累的。”

本來正要走過來的硨磲也停下了腳步,一直看著紫河出來,二人這才輕輕的關上門,退下。

月色深寂時分,零零星星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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